今年8月22日,是我国社会主义改革开放和现代化建设的总设计师邓小平诞辰120周年。这位伟人早年曾在驻沪中共中央机关担负重任,创造了一个红色传奇。
担任政治局秘书
协助中央指导全局
1927年秋,中共中央从武汉迁回上海。不久,邓小平担任中央政治局秘书(即中央政治局常委会秘书),后为中央事务秘书长,他悉心协助周恩来等中央领导处理日常工作。
因白色恐怖严重,驻沪中共中央机关多隐蔽于租界里弄,如中央政治局联络点设在上海同孚路柏德里700号(后为石门一路336弄9号,遗址现是兴业太古汇),系两楼两底的石库门房屋,黄玠然(早年在驻沪中共中央机关工作)曾回忆:“实际上这个地方负责处理中央机关日常工作,我们都称这个地方为‘中央办公厅’。那时恩来同志和小平同志每天都来这里,中央各部门、各单位都来请示工作。凡是中央各部门大的事情,主要由恩来同志解决问题;机关的工作、事务工作,则要小平同志负责的,两个人是不可分离的。”
1928年4月底后,为筹备在莫斯科举行的中共六大,中共中央临时政治局领导人瞿秋白、周恩来等相继离沪。上海的留守中央由李维汉、任弼时等负责,邓小平协助工作。其间,李维汉曾暂住浙江路清和坊沿街的一处砖木结构房屋(今浙江中路112号),这里也是中共中央与中央军委联络点。邓小平在底层开设杂货店,出售生活日用品,以掩护秘密机关。李维汉曾回忆:“六大期间,我先是住在静安寺,那时,每天上午任弼时、邓小平和我要碰头一次,商量工作。参加碰头的还有负责中央机关会计工作的熊瑾玎和一个内部交通员。我们大多在二马路(今九江路)的一个酒楼上碰头。我觉得静安寺离开二马路太远,来回不方便,就由中央秘书处在清和坊的烟纸店前楼布置了新的住家。这个地方邓小平也去过。”早年在驻沪中共中央机关工作的张纪恩也曾回忆:“一九二八年八月底、九月初,我在浙江路清和坊第一次见到周恩来同志。这个地方是党中央的机关,楼下开了一家烟纸店做掩护,听说这店是由邓小平经办。”
1928年夏,在邓小平精心筹划下,中央秘书处机关设在上海青海路善庆坊21号(后为青海路19弄21号,遗址现是上海广电大厦绿地)和小沙渡路遵义里11号(后为西康路24弄11号,遗址现是恒隆广场),均系石库门房屋,中央给各地党组织的指示都从这里发出。
中共六大后,中央政治局机关设在上海云南路447号,此系钢筋水泥结构的三开间街面房屋(与天蟾舞台建筑融合),楼上用于办公和开会(对外称为“福兴商号”);底层由二房东周赉生使用,开办着生黎医院。这个秘密机关隔壁是热闹的天蟾舞台(今天蟾逸夫舞台),又与生黎医院为邻,所以人员进出比较方便和安全。朱端绶(早年在驻沪中共中央机关工作)做过“福兴商号”的红色“老板娘”,她曾回忆:邓小平“常来我们这个机关”, “中央政治局和政治局常委的会议都是在我们这个机关开”,他“管开会的议程,头一次开会定好下次开会的时间”,并“常在会上发言”。李维汉曾回忆:“那时,开会的同志从天蟾舞台西侧云南路的一个楼梯上去,就可以直接到达开会的房间。房间内朝西的窗下有一张小桌子,开会时,小平就在桌上记录。”那时,中央政治局开会后,邓小平总要认真检查各项决定的落实情况。
两遇最大的危险
半分钟都差不得
当年,邓小平作为中央事务秘书长,频繁往来于中央各部门,他非常谨慎,努力保证万无一失,平时连穿着也特别注意:在租界闹市,穿绸缎袍子或马褂;到平民聚居地段,则换穿工人服装,以免被特务盯上。刘英(早年在驻沪中共中央机关工作,张闻天的夫人)曾回忆, “第一次认识小平同志是他同周恩来同志到李维汉同志那里谈工作”“他们来经常化装”“到租界穿得讲究,到平民地方穿工人衣服,所以就不容易被坏人发现”。
尽管如此,惊心动魄的险情还是一再出现。1928年4月15日上午,邓小平在上海爱文义路望德里(后为北京西路1060弄,遗址现是银发大厦)中共中央联络点,与中央政治局常委罗亦农谈完工作,刚走出后门,租界巡捕房的警探便从前门闯入。他看见门外一名扮成鞋匠的中央特科同志做了个手势,就知道出事了,立即快步离开。还有一次,中央特科获悉租界巡捕房已发现周恩来住处,就安排相关人员紧急撤离,但同住的邓小平在外办事无法通知。当邓小平返回时,刚敲门想进去,屋里搜查者中的一名中央特科内线故意答应一声,他一听门内的声音不对,转身就走。对于这两次“最大的危险”,后来他曾感叹:“那个时候很危险啊!半分钟都差不得!”
当年,中央秘书处下设文书科,负责收发、保管文件和进行油印、密写;翻译科,负责文件翻译、书刊翻译、口头翻译。内交科,负责与上海各中央机关的联络,传递文件;外交科,负责中央与各省党组织的联络,传递文件、信函、党刊,护送干部,采购并运送军用物资;会计科,负责筹措经费、保障活动开支、接待各地同志。邓小平机智果断,善于统一调度、合理安排,使中央秘书处这个极重要的综合办事机构在险恶环境中高效运转。
1929年8月,接受中共中央派遣,邓小平离开上海,前往广西,他以中央代表身份领导当地党的工作,组织武装起义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