麦新和他的《大刀进行曲》

2024-03-21    作者:张高炜

  格致中学建校150周年之际,我有幸从校史馆看到麦新创作的《大刀进行曲》手写稿。同为“格致人”的我,耳边仿佛响起它那慷慨激昂的旋律。这首抗战时期家喻户晓、激发爱国热情的著名歌曲,当年从上海街头,传遍整个上海,直至迅速响彻全中国。

  麦新(1914—1947),原名孙培元,又名孙默心。因为家庭贫困,他读至初二即辍学,担当起父亲病逝后的家庭生计。他在自传中写道:“五卅时我正十一岁,在上海一家工部局的外国式学校——格致公学读书,亲耳听到南京路上的枪声,亲眼见到罢课、罢市等情况,这给予我很大的刺激,使我对帝国主义有愤恨的思想。”

  “九·一八”东北沦陷后,热血沸腾的麦新先后参加了“民众歌咏会”“业余合唱队”和“歌曲研究会”等上海进步歌咏救亡团体,经常与吕骥、冼星海等音乐家一起学习和探讨音乐创作。

  1937年,全面抗战爆发。为了弥补武器装备上的不足,驻守卢沟桥的二十九军运用国粹武术特别是刀术的“法宝”,成立了一支擅长近战和肉搏战的“大刀队”。在与敌短兵相接中,“大刀队”重创日军,声名大振。喜峰口战役中,“大刀队”发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,他们利用夜色掩护,迂回敌后,对日军进行了致命的砍杀,极大地鼓舞了全国军民的士气。19岁的小战士一人就砍死日寇9名,缴获13支枪。“大刀队”浴血奋战,屡建奇功,大显神威。

  受“大刀队”英勇事迹的感染和鼓舞,正在上海进行抗日活动的年仅23岁的麦新义愤填膺,奋笔疾书,将中国军民威武不屈的民族精神,凝聚在不朽的文字与音符上,以满腔的爱国热情夜以继日、一气呵成写完歌词,又谱写了慷慨激昂的旋律,顺利创作出这首气吞山河的抗战歌曲《大刀进行曲》。

  同年8月8日,当时的国民救亡歌咏协会在上海文庙召开了“国民救亡歌咏协会成立大会暨救亡歌咏大会”。自发而来的千余名群众在麦新的亲自指挥下,齐声高唱《大刀进行曲》。人越聚越多,歌声愈加激昂。麦新更是激动万分,指挥棒因用力过猛被挥断了,他就索性攥起拳头指挥。或许太过激愤的缘故,不知谁竟然不知不觉中把原曲的第一句唱得有些异样变调,不料效果却歪打正着,演唱效果反而更显铿锵有力、威猛无比。于是,将错就错,后来就沿用了这一唱法。

  抗日战争时期,麦新又创作了《向前冲》《马儿真正好》等歌曲60余曲,歌词20余首。这个时期,是他歌曲创作的高峰期。抗战胜利后,他依然不忘利用业余时间进行创作,用歌曲激励群众开展生产自救,动员群众支援前线。

  1947年6月6日,麦新执行任务途中,在内蒙古开鲁县境内遭匪徒袭击,经英勇搏斗,终因寡不敌众,不幸壮烈牺牲。时年仅33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