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世纪30年代的上海,许多国际友人纷纷关注与支持中国民众抗日救亡行动。新西兰国际友好人士路易·艾黎,还有史沫特莱、希伯、斯诺等人组织和参加的英文半月刊《中国呼声》编辑出版活动引人注目,中共地下党也派出相关人员参与编务工作。杂志第一期印2500份,迅即全部卖完。第二期起增至5000份。《中国呼声》无情揭露了日本帝国主义对中国的侵略野心,也让世界听到中国人民的抗日声音。1937年11月15日,日本宪兵冲入印刷车间,砸坏了印版,捣毁了车间,《中国呼声》被迫停刊。
笔者手中的这册1937年5月15日出版的《中国呼声》,封面分别以中英文名称纵横排列;仿宋体书写的“中国呼声”,粗细均匀,刚柔相济,结体严谨,与封面图像中钢梁造型相得益彰;站立在钢梁上的青年挥舞着手里的帽子,呼唤着建设民主统一的大厦,展示了中华民族铮铮铁骨与坚强意志。
翻开封面即是该刊的目录,有通讯、报道、评论等多种文体。其中“读者来信”刊出了三封。
第一封读者来信《两个陌生人》,反映一所大学正在礼堂聚集宣誓:拒绝购买日货,使用国货。此刻,两个日本人怀着不可告人的目的闯入,还拍摄照片。后来激起群愤,学生把他们抓了起来,胶卷撕成碎片。事情的经过,使得这位大学生心情难以平静,发出充满义愤的呼声:“同胞们!即使在我们自己的中国学校,我们也不安全。”
第二封读者来信《农民的困境》,讲述 “中国农民遭受了很大的苦难”,还有许多行业破产,工资降到了几乎无法维持生活的程度。工作时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长,每天工作超过12个小时。自从日本人侵略中国以来,许多丝织厂都关门了。“我们已经知道谁才是我们真正的敌人”。
第三封读者来信《青年动员》,号召全国青年携起手来,形成反对侵略者的统一战线:“我们不考虑国籍、宗教、性别、信仰、职业等条件,欢迎爱国青年和爱国组织加入我们。我们要以各行各业青年的共同利益为基础,共同制定共同纲领,重要目的是为全体青年的身体利益,为整个中华民族的解放而奋斗。”同时,喊出响亮的口号:“北平十万学生,团结起来!”“打倒日本帝国主义!”
《中国呼声》为满足读者需要,自1937年3月起,在英文稿后增加了三分之一的中文稿。中文版面刊出了由作者谦培撰稿的《奴化教育》一文。文章一针见血地揭露了“日本外交军事代言人” 高谈对华“文化提携”的伪善嘴脸,“我们的教科书要照他们的‘文化’原则重新改订”,在沦陷区“中国学童再也不许读五卅惨案的一课,也不许知道有辱国的二十一条,连中国地理和中国的气候,这些课本及教材也都被禁止”。
文章列举了侵略者推行奴化教育的卑劣手段,揭露了日本侵略者的狼子野心:“这就是日帝国主义者想送给中国的文化!如果它的文化外交一旦成功,不仅我们的教科书要重新删订,我们的孩子们也会被教成侵略者的奴隶。”
《奴化教育》最后以鞭辟入里的忠告指出:“单建立我们的军事防御,训练我们的同胞在战场上反抗日帝国主义者还是不够,我们一定也要树立我们文化的防卫,不许敌人侵入我们文化的领域,否则敌人必会将我们的孩子们变成它的奴隶,不费一弹征服全中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