晏婴(公元前595年-前500年),字平仲,夷维人(山东高密),春秋时齐国丞相,是著名的政治家、思想家和外交家,历仕灵公、庄公和景公三世50余年。他主张诛不避贵,赏不遗贱,体恤百姓,重视生产,反对厚赋重刑。在他的主导下,齐国政治稳定,人民安宁。
晏子认为,治国理政,强国富民,唯赖德才兼备之人才。据此,有三类人不可用:恃功乱纲者、佞人谗夫和不敢匡正领导之过者。
第一、不用恃功乱纲者。这类人居功自傲,目无法纪,严重影响社会安定,当绳之以法,严重者当诛,否则难以平民愤。当时,齐国有三个为齐景公器重的将军:古冶子、田开疆和公孙捷。古冶子曾跟随齐景公渡黄河时,奋不顾身击败了突然出现的巨鼋,避免了船翻人亡危险,救了齐景公一命;田开疆率兵出征大败无礼对待齐使者的徐国 ,威振四方,连毗邻的莒国和剡国都吓得投降;公孙捷是有名的大力士,力举千斤,一次,跟随齐景公打猎时,只身杀死一只斑额大虎,对齐景公有救命之恩。齐景公在实践中相中了这 三匹千里马,极为看重,分别封为将军,各赐一辆五马牵引之车。这三人居功自傲,目无纲纪,害国害民,弄得乌烟瘴气。晏子认为,这三人当年有功该赏,而今罪当诛,否则难保齐国之安。他深知,这三人虽然已蜕变为"害国之马",须除之,但难度很大,恐景公袒护。于是,他以超凡智谋,择机施计,迫使他们当着齐景公面仗剑自刎。
第二,不用"佞人谗夫"。春秋战国时,"佞人谗夫"是对贪官和巧言令色、阿谀逢迎者,即马屁精之统称。这类人心地阴暗,图名利而不惜玩弄阴谋诡计,陷害忠良,是乱政亡国的"硕鼠",故不当用。齐恒公既有重用管仲、叔牙等贤人而九合诸侯,成就霸业的前期;也有重用竖刁、易牙等"佞人谗夫",以致众叛亲离、尸臭生蛆的晚期。这为晏子治国理政和人才观的形成提供了鲜活的经验教训。晏子将"佞子谗夫"比照"鼠狗"。齐景公问晏子"治国何患",晏子回答"社鼠",即"佞子谗夫""佞子谗夫在君侧"。晏子认为,"佞子谗夫"是治国理政之大敌。他们有三个特点:一是真假难辨。他们巧言令色,阿谀奉承,"明言行之以饰身,伪言无欲以说人",悦上为获宠,撄取重任、重利;二是,对治国理政成事不足败事有余。他们吹捧拍马、阿谀奉承,使领导者不明是非,不辨真假,进而搬弄是非,打压良臣君子,干扰治国理政,危及社稷民生;三是,清除之难度大。"佞子谗夫"或有功于有司,或与有司意气相投,或掌握上司"软档""隐私",等等,这给清除之难免有"投鼠忌器"之忧。诚如晏子所说:"夫社,束木而涂之,鼠因往托焉。薰之则恐烧其木,灌之则恐败其涂。此鼠所以不可杀也…… "
第三、不用"不能匡正领导者之过者"。这类人明哲保身,对领导者起不了督促照镜的作用,故也不宜用。晏子认为自己是"灰陋之人",见识不广,难免缺点,故须选用敢说真话者,经常以"四维(仁、义、廉、耻)"之镜匡正自己。他辞退了在其相府中工作三年而无过的高缭。其左右评说晏子不近人情 ,但他说:"高缭在我身边,从未向我提过意见以纠正我的过失。他虽无过失,但无所作为,本身就是最大过失。"
晏子活到95岁高寿,这或许与他胸襟开阔和执政期间社会安宁、政通人和有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