富敏、张弘的“花季”情

2020-09-30    作者:马信芳

100116.jpg

富敏(右)、张弘夫妇


       30年前,中国最早校园青春剧《十六岁的花季》在上海诞生,“花季”一词成为十五六岁青少年的专属代名词,“白雪”“陈非儿”等一群花季少年给人留下了难忘印象。近日,该剧经SMG版权资产中心修复后重回荧屏,在东方影视频道假日剧场播出,集数由原来的12集变为14集。这让打造这部电视剧的编导富敏、张弘夫妇十分高兴。这对伉俪除此之外还拍摄了《天梦》《穷街》《上海人在东京》《走过花季》等电视剧,多次荣获飞天奖、金鹰奖。

       作为两位导演的老朋友,借着这部电视剧的重播,我又一次访问了这对伉俪。

       “你以为这是故事,那么你错了。你以为这是生活,那么我错了。这是综合成千上万个十六岁的孩子的经历编织的一曲歌、一首诗、一个梦。”看过这部电视剧的人,对这段开场白应该十分熟悉。如此感性又富有诗意的话语,再也没有在屏幕上出现过。上世纪90年代初,这部反映中学生校园题材的电视剧,火遍大江南北,令许多少男少女为之痴迷,成为一代人的记忆,影响了一代人的成长。

       富敏和张弘夫妇告诉我,其实这部电视剧是他们女儿张迎促成的。就连《十六岁的花季》这个剧名,也是女儿起的。“女儿小的时候,一放假就看《排球女将》,着迷于小鹿纯子。”富敏说。有一天,女儿对妈妈说:“你和爸爸都做电视剧,能不能给我们中学生也拍一个电视剧,让我们暑假的时候看?”富敏和张弘觉得女儿的主意挺好,就答应了下来。可是真要走进中学生的生活,还真是不容易。于是两人骑着自行车,背着食物,到学校去采访,仅中学就到过30多所。张弘和富敏去过不少中学开座谈会,“后来,我们发现,老师在场,孩子们都不敢说心里话。”于是,只能“暗访”,张弘蹲守在学校门口,和无数个同学坐在路边聊天。女儿看爸爸妈妈这么辛苦,就索性把同学带回家。

       “于是我们有了创作《十六岁的花季》的灵感和欲望。”张弘还看到从新疆返沪子女们的艰苦生活,颇有感触,后来将此融入到剧本创作中。关于中学生的“早恋”内容,张弘开了先河,但剧中用“正确方式”对中学生加以引导,引起很大反响。

       为这朵“十六岁的花”,富敏、张弘两人可谓精心创作、精心制作。而第十三届飞天奖、金鹰奖、中宣部五个一工程奖、上海市优秀文学作品奖等也一一落于囊中。

       《十六岁的花季》播出后,来自全国各地的信像雪片一样飞来。有些人还到上海来,要找剧中的学校读书。张弘笑着说,“那是拍戏,哪里有那样的学校,但我们只好接待,安排住宿,再给送回去。”

       富敏、张弘说,至今他们家里还专门有个箱子保留了400多封观众的信,“拍了这部剧,感觉这辈子活得挺值得的。‘花季’的梦,永远不败。那群少年,永远都是我们的孩子。我们每年春节都会聚几次,还拉了个微信群。”

10多年前,富敏、张弘分别从电视台退了下来。退休后干啥?搞少儿节目出身的富敏想到的是少儿艺术人才的缺乏和需要;执导了青春电视剧后,张弘对少儿需要艺术教育感触极深。于是两人在与戏剧学院等同事商量后决定创办一所业余学校,为培养花季艺术人才继续出力。

       风雨三十载致力于这项事业的富敏夫妇早已迈进古稀之门,但他们对青少年题材剧仍然热情似火。他俩倾情创办的艺校十余年来,已有数千人次的学生参与了电影、电视剧的拍摄和各种演出。为使学员有更多的实践机会,又自行组织、部分投资、参与拍摄了儿童电视剧《贝加的樱桃班》《女生贾梅》《冬天的小树》《寻人启事》《分房》以及《十六岁的花季》的续集——《走过花季》等。

       面对时下并不景气的青少年电视剧市场,两位很清醒。富敏说:“现实是,青少年剧的商业价值没有武侠剧、涉案剧那么大,而且拍摄周期一般都比较长,谁来投资就成了问题。另一方面,现在能静下心坐下写剧本,能背着包啃着面包去学校体验生活的人就更少。这使原本就困难的青少年电视剧创作更加困难。”

       所以,张弘呼吁,“从中央到地方电视台大推少儿频道非常有必要。国家有关部门应专项扶持少年儿童剧,鼓励创作,奖励作品,在政策上给予一定的倾斜。诗人席慕蓉说,‘十六岁的花只开一季’,但青少年需要精神食粮,我们应尽力让它多开,开得更绚丽多彩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