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叫“幺咖”,是一只尚未完全驯化的博美犬,两只小圆眼闪闪发光,面孔黑黜黜。卷曲的褐黄色被毛本来蛮好看,不知咋的,一年前,我的后背开始掉毛,奇痒难耐,忍不住要去啃后背黑黑的皮肤。但我的短脖子够不着,常常原地360度打转,老爸老妈和姐姐还笑个不停……真是的!
老妈带我去了好几家医院,有个年轻医生说,这像是“黑皮症”,配了药油回家涂,每天要涂好几次。刚涂上去蛮有用,不久,我还是忍不住用嘴去啃。被毛因此钻进鼻孔,我被刺激得剧烈地打喷嚏流鼻涕。家人以为我脱毛受凉得了重感冒,又是吃药又是穿小花衣保暖,手忙脚乱,喷嚏依然打得浑身颤抖。直到一个星期过后,我打喷嚏的时候从鼻孔里喷出一撮毛,“重感冒”才自愈……
老妈无奈地给我戴上了头套,戴久了,我变得戆吼吼了。原本黏人的发嗲本事难以发挥,四处疯玩的机会也没了,每天傻乎乎地在狗床里躺平。胃口倒还好,鸡胸脯肉照吃,牛奶照喝。我身上涂的药油和香精气味浓烈,对气味敏感的老爸时常抱怨。我暗暗惊喜,老爸的嗅觉咋和我不相上下?我早就讨厌这浓浓的化学气味了,只因戴着头套,又拗不过喜欢掌控我的老妈,只能由着她。为了抗拒涂药膏,我发疯似的咬过她几次,手指都出血了,药膏照涂不误,我还落了个“小狼狗变种”的罪名。老爸多次扬言要把我送走,不过,他是抱怨过就算了的好脾性,我至今还待在这个家里。
终于,老妈换了一种气味柔和的药油,但后背依然痒得难受,我像得了抑郁症,整天闷闷不乐。唯独到了晚上,姐姐回家后,我才能解开头套,疾速窜进她的房间,跳上她的床。有了保护伞,我立马气壮如牛,老爸老妈打开房门看一眼,我就龇牙咧嘴地吠叫,不让他们进来半步……
老妈买来长筒皮手套,按住我的身子,打我的头,决不让我赖在姐姐床上。我才四五斤重,力气小得可怜,只能假装老实,心里从来不曾服帖。
焦虑的老妈请来了“专业驯狗师”上门调教我,好一番折腾,把我的小身坯弄得怪疼的。所幸,我头子还算活络,在那个大男人的强力压制下,我能不服么?驯狗师得意地走了,老妈舒心地笑了,我也乖乖地爬将起来,抖擞精神,心甘情愿地被拴上狗绳,去对面的科普公园玩耍了。
可是,只要姐姐一回家,我就情不自禁地跑到她房间里和她亲热一番……这个时刻,不管是谁推门进来,我就旧病复发,一边张牙舞爪,一边发出令人恐惧的吠叫。我知道这是应激反应,让爸妈愤怒,但我控制不住自己。恳求真正懂我们犬类的大师帮我搭搭脉,开个药方。拜托啦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