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24-07-04    作者：丁 汀

  晨起，备一杯咖啡或一壶茶，我端坐于阳台上的书桌旁。写稿和阅读的间隙，总得续水。窗外，晨曦渐升，近听鸟啁啾，远闻车辆声。一臂之距的窗台上，昔日植莲之小花缸内，水及半腰，枯枝残败，已有几许杂草，像一小潭野湖，吸引胆大的斑鸠每日前来饮水。“咕咕”之语，陪伴着，愉悦着我的每一天。

  一日，一只体壮如鸽的斑鸠又来光顾。它是常客，环颈镶嵌珍珠般的羽翎。它目光机警，翩翩然飞至阳台花架。一番忐忑后，熟门熟路跃上花缸边沿，斜刺的尾翼上下颠动，平衡着身躯。它多次像高级特工似的环顾，确认安全之后，放胆探下大半个身子，翘起尾巴，喝一口“湖水”……

  此刻，是生擒它的良机。论距离，唾手可得，但隔着玻璃窗，分明是妄想——移窗的动静再小，岂能瞒过机敏的成年斑鸠？每次，我窃笑它为喝水而不顾性命，常常与它对视良久，大眼瞪小眼。它也熟悉了我的“四眼”，根本不惧隔着窗玻璃的我。多次探身，喝足水，调转尾翼，不辞而别。

  日复一日，我便关心起那口荒弃花缸内的水位。从斑鸠尾翼高翘并下沉，深度探身的体态来看，可知水位已严重下降。待斑鸠飞去，我便往花缸里续水，同时，也开始期待它明天再来陪我。

  水是延续生命的重要物质，人类如此，鸟亦如是。既然是恬静的早茶时间，有漂亮的斑鸠飞来陪伴，还有它“咕咕”的问候，我家的“水吧”，理应24小时“营业”。我会像招待茶聚的朋友一样，续水不止。

  这不，正值笔耕之际，窗外又传来“咕咕”声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