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24-02-08    作者：费 平

 

  女儿要去广州出差，为期五天，她养的小狗“等等”，要请我们养几天。我不响，老伴回复“好的”，还说“妈妈其实很喜欢小狗，我来养，不麻烦你爸的”。其实，我俩从未养过猫狗，一来我怕狗，二来老伴有洁癖。但自家女儿提出要求，只好假装喜欢。

  女儿出差前一天，小狗送来了，刚洗了澡，还穿了狗衣裳，既保暖又整洁。还带了狗粮（包括干粮、湿粮、鸡胸脯肉、鸡肉缠牛皮卷棒）以及狗窝、食盆、水盆、排便用的方槽、专用的一次性尿垫等。这下好了，被返聘的老伴要上班，还不是要我来照顾小狗啊！我社会活动多，要是外出，它怎么办？女儿看出了我的心思，说：“不要紧，您出去，它在家里没事的。只要放满狗粮和水，它自己会吃的……”她还在各种狗食品的包装上贴了纸条，写上名称和喂食的时间。又说：“您不在家的时候，把棒头也给它，它吃完了上面卷着的鸡肉和牛皮，会啃着玩，会磨牙。”

  女儿回去后，等等看着我俩，怯生生的。老伴和它玩了起来，我第一次见到老伴不嫌弃小狗，她帮等等抓脖子，梳小辫儿。我呢，虽然不怎么怕它，还是不敢靠近。我问女儿，等等是什么品种？回说是“约克夏”，不掉毛，也不会长大。当晚十点半，我们睡觉前，见狗粮没怎么动，就倒了半袋湿粮，它很快就吃光了。待我们睡下，它跑进卧室，老伴说：“等等也去睡觉吧！”它似乎听懂了，躺进客厅门口的窝里。过了一个钟头，它突然“喔喔”地叫起来。赶紧起床察看，它已站在进门的踏脚垫上对着外面大叫。我从猫眼里望出去，原来，对门人家回来了，正在开门。翌日，女儿说，它听到门外有动静就会叫，是在保护主人。后来发现，白天，门外有声响它也会吠叫。

  女儿在广州的几天，每天都在问：“今天等等怎么样，给它吃了吗？”我说，它很乖。这几天我天天外出，回来一看，狗粮吃光了，大小便都拉在方槽内，要替它清理干净，才肯继续用，不然就忍着。我还拍了它玩耍、吃食、晒太阳等的照片和视频发给女儿。

  几天相处下来，我渐渐喜欢上了等等。我换衣服出门，它会斜着头看我。我说“等等乖哦，我一会儿就回来……”它就朝后退，看着我关门。我人在外面，心里一直惦记着它。傍晚，我回到家，它叫着奔过来舔我的脚，尾巴直甩。老伴回家，它更欣喜，摇头摆尾抖身体——又有挠脖颈梳辫子的享受了。它还要我抱，若是我没空，它会生气，“绝食”。那天，女儿看罢照片，说，帮它擦掉眼屎。老伴擦完，我想再拍张照片给女儿看，它就是不睬我。没辙，我帮它挠挠头颈，夸它几句“乖”，它才肯回头看我……

  女儿来接等等了。听到开门声，看见主人，等等吠着跳着直往她身上蹿，那开心的模样，就像小孩子见到妈妈。女儿坐上沙发，它也跳上去坐在她身上，不时地蹭她的脸，好像要把几天没撒的娇补回来。

  女儿抱着等等进电梯了，我们跟它说“再见”，当了几天家庭新成员的它也望着我们。此刻，我心里不是滋味，再看老伴，眼眶已经湿润了……